文陶

写的东西不敢称作是文章。扎扎实实的不断充实自己,做任何事情都一样。以及真正学会温柔待人。

聊天框

  他们在社交软件的日常对话实际上并不多。几个软件风靡的时候他俩还不算真正认识,认识之后有一段不短的不熟络同事时期,等真正相知时这几个软件已经被淘汰了。工作之间的文件和任务,全靠通讯设备传输,便捷且安全,联络程序是内部编写的。

  在她进入冬眠仓后,马兆没有刻意避免任何她的存在痕迹,不过因为现实原因,他确实没什么机会专门点开显示她头像的对话框。

  这次是因为迁所还未完成,资料没及时整理好。马兆记得自己曾经发给过她,时隔一年半再次点开和她的聊天框,他动起手指飞快向下滑动,草草扫过的聊天框里几乎都是word或PDF文件,不是显示对方已接收就是他已接收。他没一会儿就找到了那份文件,转发给自己的学生。

  

  难得趁翻找曾经资料的机会,马兆仔细地翻完了他俩大半的对话,其中夹杂做多的日常对话就是语音通话。大多时候是因为任务原因的紧急通话,还有因为日常经典问题“今天吃什么”给她发的语音,休假或者不需要加班的时候,马兆总会出门尽力找她想吃的食材。

  马兆看着没什么对话的聊天框,有些可惜之前没多说些话,但他们相处的时间浓度远高于频繁聊天的情侣。自从认识以来几乎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一起相处,除了工作还是工作,后面关系近了变成整天都待在一起。不过马兆也知道——人类是一种永远不会满足的生物。他也不能避免这一点。马兆看着她的头像,庆幸这个软件上并不像他年轻时使用的那个聊天软件,这里的照片永远明亮,不会褪色。

  

  马兆缓慢地往下滑,翻到一段他未读未回的对话,她每天的关心和像例行公事的日常事务汇报,让这空白的画面终于被占满。她连续几天的长段文字最后被他的一个视频通话所打断。那是马兆的一次封闭训练,所有设备都被没收,也不让与家人通信。马兆拿到设备为了第一时间回复她所有担心,在去机场的路上,给她发了一个视频汇报自己已经返程了。

  视频没发出去多久,那边一通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,接通的时候,她正在随意捋顺自己的头发,拿上墨镜就准备出门上班,嘴里还咬着橡皮筋,含糊不清说刚准备上班,他就来电话了。马兆看了一眼中国地区的时间,问她怎么这么早起来。

  她十分坦然承认是因为他不在,自己睡不好,所以打算早上走去研究所,靠锻炼让自己累一点。

  “你走路的速度达不到锻炼的效果。”

  “你可以不说这句话。”

  “我晚上就到家了。”

  “行,你要吃什么?”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好笑。

  “你学会做饭了?”马兆调侃她。

  “没有,从食堂给你打包。”“嘭”一声,门被拉上了,“食堂饭菜味道也不错,你几点落地?”

  “九点。”

  “安排接送的车有没有多余的位置?”画面里,她晃晃悠悠站不稳,马兆一下就看出来她是在整理自己的鞋子,最后她选择了蹲下。

  “有。”

  “行,电梯到了,先不聊了,今天不加任务的话我就去接你。”她朝他挥挥手,挂了电话。

  这么看来他们之间实际的聊天框其实并不算空,他们无痕的长段相处内容像流沙落入时间缝隙。他暗灭通讯设备,下意识望向她的工位,才发现迁址后她的位置已被撤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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